Daft Punk:重返唱片制作“黃金時代”

今年 Grammy 的大贏家 Daft Punk 的 Random Access Memories 是有史以來制作最精良、投資最浩大、制作最耗時的專輯之一,已經是年度最暢銷專輯的 Daft Punk,並向當今音樂行業的觀念發起了挑戰,這是”對當今單曲銷售模式的全面戰爭”:先發專輯,再上 iTunes。Daft Punk 還拒絕為新專輯巡回宣傳,他們希望讓專輯自己宣傳自己。只因為 Daft Punk 相信現場演奏帶來的”無限的微妙變化,是機器無法比擬的”

《Random Access Memories》(下稱《RAM》)是有史以來制作最精良、投資最浩大、制作最耗時的專輯之一,有望成為年度最暢銷專輯,並向當今音樂行業的觀念發起了挑戰,這是”對當今單曲銷售模式的全面戰爭”:先發專輯,再上 iTunes。Daft Punk 還拒絕為新專輯巡回宣傳,他們希望讓專輯自己宣傳自己。

《RAM》的制作亦引起強烈反響。主流媒體罕見地給一張專輯做出制作方面的評價:”細節處理令人難以置信,不惜血本”、”聽起來得花上百萬美刀!”…而 Daft Punk 成員 Thomas 接受采訪,說專輯的制作費用遠不止百萬——在整個行業吝嗇於對專輯進行投資時,這張不惜成本、歷時五年完成的專輯,值得音樂行業思考。

 

 

Analog 之旅

《Homework》 (1997) 和《Discovery》 (2001) 的成功,讓 Daft Punk 成為電子舞曲的指明燈,這次他們改玩懷舊慢歌,七八十年代的慢歌”代表了錄音技術的巔峰”,他們批評在電腦上創作——”那根本不是樂器”。《RAM》回歸到七八十年代的錄音方式,這意味著龐大的錄音預算、雇用最頂尖的樂手、還要租用全套模擬設備的頂級大棚,這麼做是為了”讓專輯在將來能成為音色的典範”。

這並不是兩個中年法國音樂人拍腦門的決定,Daft Punk 抱怨當今的電子樂是 “科技的盛宴”,而《RAM》的制作參考了很多歷史上的傳奇專輯,像《加州旅館》、《月之暗面》、封面背景參考 Michael Jackson《Thriller》、專輯第一首歌名是《Give Life Back To Music》,正是闡述了專輯的使命。

 

在大家都認為數字技術完勝的時候,很難理解《RAM》會花這麼大一筆錢、花這麼多時間去醞釀。Daft Punk 御用錄音師 Peter Franco 說,要捕捉到樂團的聲音和情感,唯一的方法就是回到模擬時代。

 

Franco 與 Daft Punk 首次合作是 2006-2007 的巡回演唱會,他也因制作這張現場專輯《Alive 2007》獲得格萊美最佳電子樂專輯獎。他認為”模擬設備不僅形像生動,即便聽不出不同,卻能感覺到它們,音樂不外乎就是感覺。Daft Punk 始終留意著數字技術的利弊,在演唱會上力圖擺脫數字,現場擴聲需要經過多次DA數模與AD模數轉換,你聽到音箱裡的聲音,至少已經過 3-4 次轉換,多少有音質損耗。在新專輯中,要弄明白什麼是”模擬”,是一條漫長的道路。”

 

圖:Peter Franco 在 2006~2007 年與 Daft Punk 合作的巡回演唱會。

 

磁帶實驗

2008年《RAM》開工,Daft Punk 本應延續以前的模式——《Human After All》(2005)僅用六周進行制作。由於2006-2007年巡回演唱會顛覆了整一代美國音樂人對電子舞曲的看法,他們開始對新專輯有了不同的想法,他們在洛杉磯租下了 Henson Studios(前身是著名的 A&M),然後請 Franco 來做”實驗”。

 

Franco 回憶:”我們做了很多測試,將 Pro Tools 錄好的素材以不同電平轉錄到磁帶,再將磁帶的素材轉錄回 Pro Tools。接下來用磁帶直錄相同的素材,然後轉錄到 Pro Tools。相比較我們更喜歡用磁帶直錄,然後轉到 Pro Tools。”

 

“追尋’Analog’不僅為了追尋逝去的聲音,還為了得到最好的音質。一開始我們就想盡量模擬化,Thomas 和 Guy-Man 也不想用任何插件。我完全支持——插件只是在努力模仿硬件,和真正的硬件還有差距——尤其是數字壓縮。現在所有人都用同樣的插件來做音樂,我們要跳出這種模式。”

 

“測試之後,我們錄了一些想法,而且同時用模擬和數字方式來錄音(對比音質),我們想讓唱片聽起來與眾不同,就像在現場為大家演奏一樣。工程開始時用到一堆鍵盤,像 Prophet 5、Jupiter 6、Juno 106 和 Yamaha CS80。Daft Punk 是設備達人,他們風趣幽默,創作時非常隨意,讓人驚訝的是,大部分主旋律是在最後階段才完成的。”

 

圖:制作人 Todd Edwards 為《Fragments Of Time》貢獻歌詞與人聲。他所描述:”他們讓我在專輯裡唱歌,詭異的是,我一到棚裡,他們就讓我開始錄了!他們對專輯的整體把握讓我印像深刻,雖說自己也是小有名氣的制作人,可看到他們制作的過程之後,我覺得還有很多地方需要學習!”

 

 

《創戰紀》的影響

准備工作完成後,Daft Punk 參與了一個耗時兩年的項目:為迪士尼《創戰紀》創作原聲(全美專輯榜 No.4,格萊美影視配樂提名)。除了合成器,他們動用了整個交響樂團,並認識到現場演奏的好處,這個經驗讓他們對新專輯的目標更為清晰。同時他們也物色到了頂級的樂手,這些樂手均參與過七八十年代經典專輯的錄制,現場演奏能帶來”無限的微妙變化,是機器無法比擬的”。

 

Franco 評價說:”這兩年讓他們更了解自己想要什麼。Guy-Man 和 Thomas 從巴黎帶來了模塊化合成器、以及一些由 Modcan 等知名工程師量身打造的小模塊。大部分合成聲音都是模塊化合成,包括鼓,例如《Doing’It Right》。我看著那些復雜的信號跳線,聽到他們調出的聲音,嘆為觀止。相比起來,他們在2008年用的那些合成器實在太簡單了。”

 

圖:Daft Punk 在《RAM》中用到的模塊化合成器

 

自由的節奏

下一階段在 Conway Studios 展開,他們請來了地球最牛掰的錄音樂手:貝司手 Nathan East 和 James Genus、鼓手 Omar Hakim 和 John Robertson、鍵盤手 Chris Caswell 負責專輯的管弦配樂和編曲。錄音師 Mick Guzauski——Daft Punk 所參考的許多懷舊專輯,Guzauski 都有參與制作,包括 Michael Jackson、Quincy Jones、Eric Clapton、BB King、Michael Bolton…

 

“Thomas 和 Guy-Man 對音色有明確的想法”,Guzauski 回憶,”他們想要復古的、模擬的、流暢的、卻又現代的聲音。他們不想讓我用任何插件,讓我同時進行模擬和數字錄音。他們帶了歌曲小樣、自己的模塊合成器、以及幾個很舊的復音模擬合成器。在錄音階段,Thomas 和 Guy-Man 讓樂手自由地即興創作,我們錄了很多即興的片段,然後挑選滿意的,組成完整的作品!”

 

“最初的小樣都零零碎碎,只有兩三軌”,Franco 說,”我們關心的是營造出了什麼氣氛、寫了什麼和弦,然後 Guy-Man 和 Thomas 跟我們交流,樂手也出來,然後再進棚、再演奏。我們確保樂手完全自由、全身心投入到演奏中。這些樂手都演奏過許多經典曲目,為他們錄音就是一場聽覺盛宴。磁帶的錄音會以 96kHz 導入 Pro Tools,我們花很長時間對比磁帶與 DAW 直錄的素材,選出更好的拿去編輯。”

 

圖:Conway Studios 與 Neve 88R

 

錄制過程

Conway Studio C 配備一台 Neve 88R,配上由12路 Neve 1081與12路定制 Air Montserrat 組成的24路遠程話放。對《RAM》來說,大部分時間和精力都投入到——得到 Daft Punk 想要的音色。”錄音非常嚴格”,Franco 說,”拿鼓來說,我們花了不少時間讓它聽起來是’對’的,軍鼓非常重要,很多70年代末期 disco 專輯的軍鼓都很輕柔。”

 

Guzauski 補充,”挑選合適的話筒、合適的話放、恰當的擺位,大致就能做到,混音只加一點 EQ,盡可能讓聲音保持自然。傳統的制作就是這樣,EQ只是稍作修飾,不是大幅度修改。話放的選擇稍有不同:底鼓和軍鼓用的 API,用它錄的聲音很漂亮、有力;吊頂話筒和通鼓用的 Neve,聽起來更輕快。多數情況下,Daft Punk 想盡量減少房間聲,就像70年代的鼓聲——在全被吸音棉覆蓋的棚裡錄制的聲音,高頻段聽起來很死那種(高頻被吸掉)。我們最後還是有拾取一些房間聲,讓聲音聽起來更具現代感。”

 

“話筒方面,光底鼓就4只話筒:AKG D112、Sony C500、Neumann U47、還有一個 Subkick,這樣我們可以從不同的角度來混底鼓——D112 的低頻漂亮、結實,中頻富有衝擊力;C500 有著特色鮮明的高頻,相當緊實的低頻,能夠拾取更多鼓錘;U47 的低頻更多一些,衝擊力稍顯薄弱;如果想要得到更低的頻率,就要使用 Subkick。需要什麼音色就調整四只話筒的比例,不用依賴 EQ,這是我第一次在底鼓上用這麼多話筒”。

 

“軍鼓用的 Shure SM57,軍鼓裡面用的是 AKG C451。通鼓用的 Sennheiser 421,吊頂用的 Schoeps CM5U。Room Mic 其實可有可無,不過還是拿了 U67 以防萬一。通鼓與吊頂話筒搭配 Neve 88R 的遠程話放,用 Neve 1081 和 Teletronix LA2A 做 DI 錄制 Bass。Chris 的鍵盤也是 DI,不過 Fender Rhodes 用的 U87。鋼琴在琴錘上放了兩支 DPA,在後面琴弦的地方用了一支 U67。”

 

“磁帶機是 Studer A827,用 ATR 磁帶與杜比SR降噪,SR降噪出現在80年代,能夠稍微削弱大瞬態,同時會讓低頻變多,這種模擬的特點就是我們想要的。數字設備包括 Guy-Man 和 Thomas 御用的 Lynx Aurora 模數轉換與 Antelope 的時鐘。磁帶通過 SMPTE 來錄制,所以和 Pro Tools 保持同速。錄完後,我們把相同的磁帶素材轉制到同期的 Pro Tools,我們在每一階段都能得到同一個素材的兩種版本。我們沒法把模擬素材保存在模擬設備中,需要把它們轉到電腦中才能進行編輯。”

 

圖:Henson 錄音棚工作照:Mick Guzauski、Peter Franco 和鍵盤手 Chris(右後)

 

全球協作

接下來的一年半,專輯的錄制在全球三地同時進行,Guzauski 在洛杉磯與紐約輾轉,剩余的錄制轉戰到巴黎的 Gang Recording Studio,由 Florian Lagatta 操刀。而 Daft Punk 也在巴黎的個人工作室裡,錄制了大部分經聲碼器處理的人聲。

 

Guzauski 說到,”在 Conway Studios 的錄完之後,我們轉戰到60年歷史的 Capitol Studios 錄制管弦,幾個月後,我又去了洛杉磯的 Henson 錄音棚錄 Paul Jackson 和 Greg Leisz 的吉他。後來在 Conway 錄了更多貝司和鼓。有一位名叫 Quinn 的打擊樂手,他帶了自制的套鼓,這組鼓發出的聲音絕對獨一無二的,所有東西全都是DIY的,聽起來絕了。”

 

“錄制管弦在 Capitol 的A棚和B棚,那兒有一面可移動的牆。我們在A棚放了25人的弦樂組,用三支 Neumann M50 以”Decca Tree”方式進行拾音,A棚還有打擊樂和定音鼓,B棚有銅管組和木管組。錄制弦樂的時候,要麼和隔壁棚的銅管組一起錄,要麼和木管組一起錄,但在A棚錄打擊樂的時候,就不牽扯到木管或銅管組,所以四種管弦樂器是獨立並相互聯系的。”

 

“吉他音箱用了 SM57、Royer 121 和 U87,然後仔細對比錄音,決定用哪個。Room Mic 是 U67、話放是 Neve 1073,某些情況下,我們也用 DI,用哪種方式取決於這是什麼歌。我們用 Schoeps CM5U 配 Neve 1073 錄木吉他,用 U87、1073 和 UA 1176 錄滑棒吉他。在人聲上,我給 Todd Edwards 用了 U47,給 Paul Williams 用了 U67,兩支話筒都搭配 Neve 1073 和 LA2A。”

 

圖:Conway Studio C棚的收音室

 

留下或刪除

所有通過模擬和數字方式錄制的音軌——尤其是管弦,都要成對導入 Pro Tools。Daft Punk 還加入了很多合成器音軌,所以工程龐大。Paul Williams 演唱的《Touch》大致有250軌,這都得在 Pro Tools 裡編輯,但團隊使用的是只能跑96軌(96KHz)的 HD3,因此得做取舍:該音軌用模擬軌還是數字軌?還是兩個版本都刪除?

 

“模擬的和數字的版本很相似,仔細聽還是不同”,Guzauski 解釋。”數字版本聽起來清脆,瞬態好,但很多情況下,我們要的是模擬版本的慵懶聲。”

 

Franco 說:”選擇標准是盲聽,多數情況下會選模擬,磁帶的音染聽起來更甜美,但有時也需要數字的衝擊感。有件事得知道,2008年我們做實驗的時候,還在用 UA 2192 做模數轉換(已停產),聽感不錯,只是音染重;2010年末時我們開始使用 Lynx Aurora 16,音染低,聲音干淨多了;在終混的時候,我們用的是新上市的 Pro Tools HDX,數字設備發展得很迅猛。

 

圖:Peter Franco (左)和 Mick Guzauski 在 Henson Studios。

 

混音

2012年夏天 Guzauski 接到電話:錄音完成,開始混音。混音還是在康威,歷時2個月。”通常混音前要做一些’預熱'”,Guzauski 說:”但他們帶來了編輯完美的 Pro Tools 工程,音軌組織有序、一目了然。Dan Lerner 和 Peter Franco 都已經編輯完了,我只需做純粹的混音!”

 

“混音花了一些時間,Daft Punk 先聽我混,我再調整,他們還可能在旁邊的房間裡用另一套 Pro Tools 再編輯下,然後我再調整。雖然 Neve 88R 也可以用 Automation 做混音,但我只用 88R 的模擬部分,否則難以撤銷操作。唯一用到的軟插件是 UAD 的嘶聲消除器,錄音不可能精確到沒有嘶聲。除此之外,用的都是調音台自帶的EQ和壓縮、以及機架式硬件。監聽是 Guzauski-Swist GS-3a,由我和 Larry Swist 一起開發的。Daft Punk 非常喜歡,也買了一對兒。”

 

“底鼓和軍鼓采用平行(Parallel)壓縮,用 LA2A 或1176,整個鼓組用 API 2500 做平行壓縮,也有時候用的 Chandler EMI Zener。《Touch》有很大一部分都用的是 Zener,還用了一些調音台自帶的EQ和壓縮。混響大多數是 EMT 140,偶爾用 EMT 250,這款聲音比較現代。貝司上什麼都沒用,只在調音台上稍微突出一點中頻。動態的控制主要靠調音台,硬件壓縮器只是當效果器用。”

 

“吉他沒花什麼功夫,用調音台在 5KHz 做了點提升,然後就完事兒了,我們用不同的話筒錄吉他,如果想要不同的效果,換成另一支話筒的音軌即可,鍵盤和合成器上也是如此。管弦上用的混響是 EMT 140,但我在 Capitol Studios 錄下了現場的混響,可以增加自然的現場感。”

 

“我很關注人聲,通常會加一點高頻,讓人聲突出,同時在 3-4kHz 附近切一個很窄的頻段,因人而異。另外還有 dbx 902 或 UAD 的嘶聲消除器,這樣就能在去除嘶聲的同時加亮人聲。人聲上我常用 LA2A,有時候用 EMT 140,同時使用 Lexicon PCM42 或 Eventide H3000 延時。”

 

“Daft Punk 用聲碼器處理了不少”機器人聲”,他們想讓這聲音聽起來像人,盡可能富有感情。這就需要稍多的壓縮和調音台EQ。聲碼器會讓有些頻率非常突兀。所以有相當多段的參量均衡是在GML EQ上做的。用在他們聲音上的壓縮器是1176。”

 

圖:經典的 Neve 33609 壓縮器

 

“混音無非就是讓聲部之間的關系明確。我們做了大量實驗,很好玩。例如給 Master 加了一對兒老式晶體管均衡器,然後再接個 Avalon EQ 讓聲音聽起來更干淨,最後再加一個總線壓縮,大多數情況下是 Neve 33609,我們盡量選用不同的硬件去完成不同的歌。有時候接一台設備卻不做任何操作,只是為了得到它變壓器或是放大器的染色。”

 

“壓縮器我們挑選了很久,像 1176、 LA2A 和 Neve 33609,進行同一型號的比較(不同年份與批次的聲音不同)。Daft Punk 還帶來了老款但”打磨”過的 33609,聽起來確實不一樣,他們砸了很多錢,把這壓縮器買了,沒人不愛這玩意兒啊!這就是玩模擬設備樂趣——每一台設備都聽起來稍有不同。”

 

圖:Mick Guzauski 與自己研發的監聽音箱:Guzauski-Swist GS-3a(主頁),配備12寸低音、3寸ATC球頂中音、3分頻、全封閉低音腔、獨立的 3700W Class-D 功放。

 

Mick 住在紐約城東40英裡,擁有自己的私人錄音棚 Barking Doctor。棚裡有一堆頂級硬件:Sony Oxford、Eventide、GML、AMS 和 EMT,但大部分工作都在電腦上完成。他在《RAM》的經歷會不會讓他重新回到模擬的工作方式?”不能完全做到。現在電腦上的聲音聽起來也不錯,但更關鍵的是工作量。我有時一天同時混 3-4 首歌,撤銷操作太重要了!”另外”Pro Tools 開始變得好聽,UAD 也是,但我還是使用硬件混響,還沒找到能替代 Eventide 2016 或者 AMS RMX16 的插件。”

 

多種母盤

混音結束後,專輯送到著名母帶師 Bob Ludwig 手中。

 

這一部分對聲音的改變不大,但下的功夫依然令人咋舌。Guzauski 說,”我們要挑選3種方式的磁帶機音色,一台是15英寸/秒的轉速,另外兩台是30英寸/秒的轉速。三台都是 Ampex 102,帶有專門定制的 Aria 元件。在一些歌上,我們喜歡15英寸/秒的版本,聽起來磁化程度更高、瞬態更柔和。但大多數歌曲是來自30英寸/秒的版本,兩個版本都是原廠 Ampex,區別是一個用 Flux 磁頭,另一個是原廠磁頭。”

 

“三台設備的聲音非常接近,可 Thomas 確實是發燒友,能聽出來不同。他和 Guy-Man 一絲不苟地校對這些設備、每天檢查並重置設備、給每一卷磁帶的錄音對齊,還用精度分析儀來優化偏磁、校驗失真。磁帶用的 ATR,然後用一台八軌 Sonoma DSD 錄下來仔細盲聽對比,因為反復播放磁帶可能會掉磁。我喜歡 DSD 的聲音,仔細聽的話比 Pro Tools 好聽,雖然沒有完美的透亮感,可我就喜歡。”

在整個混音與母帶階段,Daft Punk 始終強調一點:他們對響度一點兒都不感興趣,Guzauski 說:”如果開始變響,他們就會讓我拉推子。”

 

圖:傳說中的母帶師 Bob Ludwig,9次TEC最佳母帶工程師、3次格萊美、2次拉丁格萊美、1次奧斯卡(影視混音傑出貢獻獎)。

 

在路上

母帶工作由 Bob Ludwig 以磁帶的形式在波特蘭和緬因州完成,還有一些母帶是 Antoine Chabert 在法國 Translab Studio 完成。投入了如此多時間和精力,已無法用”百萬美金”來衡量,Daft Punk 對最終母帶如視珍寶,取回母帶都是從洛杉磯開車回東海岸,”不想讓任何人摸一下這些母帶,這是唯一辦法”,Franco 解釋,”這樣母盤就不用被雷達和金屬探測器什麼的輻射到,我們傾注了太多心血,就好像是親生孩子,絕不能交給快遞公司!”

 

“走到這一步很不容易,但一路下來也很開心,沒有理由失落或者害怕市場不接受,我們所有的付出都是對的,每位參與者都認可制作理念。那時候,我們和好多牛人整天泡在棚裡,感覺像參加夏令營一樣,這是一次神奇的經歷,這些快樂也能從我們的音樂中聽出來。”

 

Daft Punk 的獨特視角、投入的時間、金錢和精力,都是這張專輯必將不朽的原因,他們讓專輯聽起來充滿了”人味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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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轉載文章出自 http://www.soundonsound.com/sos/jul13/articles/daft-punk.htm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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